是谁怀抱琵琶
拨响了幽怨的夜色
让我的耳朵
满腹心事
皮肤失眠地醒着
我不是无情的草木
寻常的巷陌里
也会含情脉脉
在微风的吹拂下
醉入膏肓
定是我得罪了什么人吧
否则，路灯都已冷去
怎会有绕梁的余音
在身体的某些部位
以熟悉的手法不停抚摸
我可以嗅着月光
回到故乡，你信么
即使所有的杨柳
都屏息敛气，我也能
听到泥土深处的心跳
也许我离开的时候
他们还未出生
可一条长满虬须的根
让我们心息相通
躬腰，松土，分枝散叶
其实，我就是春天里
醒得最早的种子，当所有的
溪流还未解冻
我已经听到了殷勤的马蹄声
在春风里踏响
想起你的时候
鸟鸣就清脆地滴下来
在书房里婉转
拧着我潮湿的心思
我知道我不是一棵树
不是行走的梧桐或芭蕉
没有碧玉的枝叶给你
早晚的期盼都是旧消息
这么想着，地板上的阳光
就一片片地碎了，那感觉
像我亲手喂大的炊烟
突然从故乡逃离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当年的手势
如何用晚风把窗帘掀起
掀成一面别离的旗
一双脚沿着河边
越走越轻的时候
衣服就显得越来越不重要
从身体上剥离的速度就越快
像忽视的记忆
静谧的黄昏
被水鸟的影子搅动
一圈圈的涟漪中
谁的故事会成为闲思中
最芬芳的情节
显然，那些想挤进来的情绪
无关紧要
它们被抛弃的速度
远比靠近的时候快
此时，静是最美的相逢
来源：《太湖》2019年04期 阿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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